哥哥恨了我十年,直到我在他抽屉里发现一封遗书。“晚晚,如果我死了,别让爸知道原因。
”那晚我砸开他反锁的房门,他正握着安眠药瓶,腕上鲜血淋漓。“哥,这次换我拉住你了。
”父亲暴怒的皮带抽在我背上时,他却忽然扑过来护住我:“别碰我妹妹!
”林晚攥着那张薄薄的纸,指尖几乎要戳破脆弱的纸张。纸上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要飞起来,
像垂死者最后的挣扎。每一个笔画都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决绝,
重重砸进她的眼睛里:“晚晚,如果我死了,别让爸知道原因。烧掉所有东西。对不起。
”落款是“林默”,她哥哥的名字。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来,冻僵了她的指尖。
她是在帮他整理那间几乎从不让人踏足的公寓时,在书桌抽屉最深处摸到它的。
抽屉里塞满了各种单据和旧杂志,这张纸被揉成一团,塞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旧药瓶后面。
门锁转动的声音像惊雷一样炸响。林晚猛地将纸团塞进牛仔裤口袋,
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。她飞快地合上抽屉,动作太大,桌角一个空药瓶被带倒,
骨碌碌滚到桌边,啪嗒一声摔在地上,塑料瓶身裂开一道细纹。脚步声停在了卧室门口。
林晚僵在原地,不敢回头。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。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林默的声音很冷,
带着一种长期睡眠不足的沙哑,像砂纸磨过铁器。他站在门口,身形瘦削得有些单薄,
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旧T恤,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白。
那双和她轮廓相似的眼睛,此刻沉得像结了冰的深潭,没有任何温度地落在她身上,
也落在地上那个裂开的空药瓶上。林晚喉咙发干,
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:“我…我给你送点换季衣服过来。
”她指了指放在床脚那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。林默的目光扫过袋子,又落回她脸上,
停留了几秒。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,仿佛要剖开她仓促堆砌的谎言。最终,他没再追问,
只是极其疲惫地挥了挥手,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厌倦:“东西放下,出去。
”那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,和他遗书里那种绝望的告别感瞬间重叠。林晚的心猛地一沉,
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。她没动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压下那股汹涌的恐慌。
“哥,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发颤,带着她自己都陌生的固执,“你……最近还好吗?
”林默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问,或者说,他根本不在意她的任何问题。他扯了扯嘴角,
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,近乎嘲讽:“好得很。没死。”他侧身让开门口的路,
动作带着一种生硬的、不容靠近的疏离。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林晚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出那间弥漫着灰尘、药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气息的卧室。
直到沉重的防盗门在她身后“咔哒”一声锁死,隔绝了门内门外两个世界,
她才靠在冰凉的门板上,大口喘着气。口袋里那张薄纸,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
烫得她心口发疼。遗书。安眠药瓶。他那双深潭般死寂的眼睛。
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尖叫:林默要出事!林晚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,她对她的哥哥林默,
几乎一无所知。十年了。自从十年前母亲骤然离世,
地给她扎小辫、会偷偷塞给她零花钱买糖、会在她被父亲训斥后悄悄替她擦眼泪的少年林默,
就死了。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默、阴郁、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坚冰般的男人。他看她的眼神,
总是带着一种林晚无法理解的、刻骨的冷意,甚至……恨意。父亲林国栋对此习以为常。
这个同样在丧妻之痛中变得暴躁易怒的男人,
只是不断重复着那句早已刻进林晚骨髓的话:“别惹你哥!他够苦了!都是命!
”仿佛林默所有的冷漠与尖锐,都是母亲离去后他应得的豁免权。林晚曾经也这样以为。
她小心翼翼地缩在自己的壳里,承受着父亲时不时的雷霆之怒,
也回避着哥哥那冰冷刺骨的视线。她以为这就是他们这个破碎家庭,
在母亲猝然离世后唯一能维持平衡的方式。直到那张遗书撕开了所有假象。
她开始疯狂地、像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,搜寻关于林默的一切。她翻遍了家里所有角落,
在阁楼积满灰尘的旧纸箱里,找到了林默中学时代的日记本。硬壳封面已经磨损褪色,
翻开第一页,日期停留在母亲去世前一个月。“6月12日,晴。晚晚今天又考了第一,
妈高兴得亲了她好几下。小丫头片子,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。不过……看她笑成那样,
算了,不跟她计较。”字迹飞扬,带着少年特有的意气。“6月20日,阴。
爸今天又喝多了,砸了客厅的花瓶。妈抱着晚晚躲在房间里哭。我站在门外,拳头捏得死紧,
却一步也迈不进去。我**是个废物。”字迹开始变得用力,几乎划破纸背。再往后翻,
日期戛然而止。母亲去世后的日子,一片空白。只有日记本最后几页,
被胡乱地、深深地划满了混乱的线条和墨点,像某种无声的嘶吼与挣扎。她偷偷观察林默。
他眼下总有浓重的青黑,像永远无法摆脱的阴霾。他的左手手腕上,
常年戴着一块老旧的黑色运动腕表,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从不摘下。有一次他弯腰捡东西,
表带滑开一瞬,林晚眼尖地瞥见底下似乎有一道狰狞的、暗红色的凸起疤痕,
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。她心头一跳,再想细看,表带已经严丝合缝地盖了回去。
她找到苏柚——她唯一信得过的朋友,也是林默为数不多的高中同学之一。
苏柚听到林晚的询问,沉默了很久,眼神复杂。咖啡店嘈杂的背景音里,
她的声音压得很低:“晚晚,你哥他……高中那会儿就不太对劲了。有段时间,
他几乎不说话,眼神空得吓人。我见过一次,在篮球场角落,他把头埋在膝盖里,
肩膀抖得厉害,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。问他怎么了,他只是摇头,嘴唇都咬破了。
”“还有,”苏柚犹豫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字句,“有一次,他撸起袖子擦汗,
我好像看到……胳膊上,有伤。青紫的,一道一道的,不像摔的。我问了,
他立刻就把袖子拉下去了,眼神冷得能冻死人,叫我别多管闲事。”青紫的伤?胳膊?
林晚的呼吸一窒,眼前猛地闪过父亲书房抽屉里那条油亮沉重的旧皮带。
一个模糊而恐怖的轮廓,在重重迷雾中渐渐显现,压得她喘不过气。深秋的雨夜,寒气刺骨。
林晚蜷缩在苏柚公寓客厅的沙发上,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,
却依然感觉那股寒意从骨头缝里往外钻。电视屏幕闪烁着无聊的午夜节目光影,
映着她惨白的脸。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,刺得她眼睛生疼。是林默的号码。
心骤然提到嗓子眼。她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,指尖冰凉地划过接听键。电话那头一片死寂。
只有电流微弱的滋滋声,和一种极其压抑、极其粗重的喘息声,一下,又一下,
沉重地敲打着她的耳膜。那喘息里夹杂着一种破碎的、濒临崩溃的呜咽,
仿佛喉咙被什么堵死,只能从缝隙里挤出绝望的声音。“哥?哥!你怎么了?说话啊!
”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对着话筒嘶喊。没有回答。
只有那令人心碎的、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掉的喘息。“林默!你在哪儿?在家对不对?你等着!
我马上到!哥!你听见没有?等着我!”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,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。
她语无伦次地吼着,猛地掀开毯子跳下沙发,连鞋都顾不上穿好,
抓起玄关的车钥匙就往外冲。“晚晚!怎么了?”苏柚被惊醒,从卧室冲出来,
只看到林晚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和那扇被甩得哐当作响的防盗门。深夜的街道空旷得吓人,
冰冷的雨水密集地敲打着车窗,刮雨器疯狂地左右摆动,视线依旧模糊一片。
林晚死死咬着下唇,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。她油门踩到底,车轮碾过积水,溅起巨大的水花。
林默那压抑的喘息声,如同跗骨之蛆,在她脑海里盘旋、放大。
“哥……坚持住……”她喃喃着,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,混合着冰冷的雨水,砸在手背上。
公寓楼下,她几乎是撞开车门冲了下去,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。她冲进单元门,
电梯缓慢上升的数字像钝刀子割肉。她等不及了,转身扑向楼梯间,一步三阶地向上狂奔。
湿透的鞋子在台阶上打滑,她重重摔了一跤,膝盖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台阶上,钻心的疼。
她顾不上看一眼,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继续向上冲。终于到了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。
她疯狂地按门铃,用拳头砸门,用脚踹。“哥!开门!林默!开门啊!
”嘶哑的哭喊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,带着绝望的回音。门内死寂一片。
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,巨大的恐慌几乎将她吞噬。她退后一步,目光扫过消防栓箱。
没有丝毫犹豫,她冲过去,用尽全身力气撞碎玻璃!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,划破死寂。
她不顾被玻璃划破的手臂,伸手进去抓出沉重的消防斧。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,
但此刻,什么也比不上门后的未知更让她恐惧。她双手举起沉重的斧头,对着门锁的位置,
用尽全身的力气——“砰!!!”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!木屑纷飞!“砰!!!”第二下!
锁舌扭曲变形!“砰!!!”第三下!门框发出令人牙酸的**!“哐当!”门,
终于被暴力破开!沉重的消防斧脱手掉在脚边。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某种药物的刺鼻气味,
如同粘稠的浪潮,扑面而来,狠狠灌进林晚的鼻腔和肺里,呛得她一阵眩晕。
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。林默瘫倒在沙发旁的地毯上,
像一具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玩偶。他双眼空洞地睁着,望着天花板,瞳孔涣散,
没有任何焦点。脸色是死人般的灰败。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,
手腕上赫然一道新鲜的、狰狞的伤口,皮肉翻卷,暗红的血液正汩汩地往外涌,
将他身下浅色的地毯染红了一大片。右手还紧紧攥着一个棕色的塑料药瓶,
瓶盖滚落在不远处的地板上,里面空空如也。“哥——!!!
”林晚撕心裂肺的尖叫冲破了喉咙,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,双膝重重砸在地板上。
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,眼泪汹涌而出,瞬间模糊了视线。
她死死抓住林默那只还在流血的手腕,另一只手慌乱地去探他的鼻息。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!
“不要!哥!不要死!你看看我!我是晚晚啊!”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,
巨大的绝望和悲痛几乎要将她撕裂。她撕下自己身上湿透的T恤下摆,
用尽力气死死缠住他手腕上那道可怕的伤口,试图堵住那汹涌的生命流逝。
布条很快被温热的血液浸透,粘稠的、带着铁锈味的红色顺着她的指缝不断渗出。“坚持住!
求你了哥!坚持住!”她抖得不成样子,一边用肩膀和脸颊夹住手机,
手忙脚乱地拨打着120,语无伦次地报着地址,一边不停地呼唤他,“哥!你听见没有!
别睡!别睡过去!救护车马上就来了!哥……”林默毫无反应。他的身体冰冷,
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。只有那空茫的眼睛里,似乎极其缓慢地、极其艰难地转动了一下,
极其微弱的光点,像沉入深海的最后一点星火,极其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,
落在了林晚那张被泪水、雨水和血污彻底模糊了的脸上。医院的走廊,
惨白的灯光冰冷地倾泻而下,将墙壁和地板都映照得一片死寂。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刺鼻,
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洁净感,
却怎么也盖不住那萦绕不散的、若有似无的血腥气。林晚蜷缩在抢救室门外的塑料长椅上,
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,冰冷刺骨,她却感觉不到。手臂上被玻璃划破的口子已经凝固了血痂,
隐隐作痛,膝盖在楼梯上磕出的淤青肿胀发烫,但这些都比不上心口那片空茫的钝痛。
她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,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肤里,留下青白的月牙痕。
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、亮着“抢救中”红灯的门,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泥塑。
时间被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。每一次那盏红灯的闪烁,
都像重锤砸在她的心上。林默手腕上那道狰狞翻卷的伤口,
还有他瘫倒在地毯上、身下那滩刺目粘稠的暗红,如同烧红的烙铁,反复灼烫着她的视网膜。
“哥……”她无意识地翕动着干裂的嘴唇,声音沙哑得只剩气音。
巨大的恐惧和后怕像冰冷的潮水,一阵阵淹没她。
一点……如果她没有发现那张遗书……如果她没有不顾一切地砸开那扇门……她不敢想下去。
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,牙齿咯咯作响。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冰冷的绝望彻底吞噬时,
抢救室门上方那盏刺眼的红灯,“啪”地一声,熄灭了。林晚像被电流击中,
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她踉跄着扑到门前,
浑身绷紧,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。门开了。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,
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惫,一边摘着沾血的手套。“医生!
我哥他……”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摩擦。
医生看着她惨白如纸的脸和满身的狼狈,眼神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,
但更多的是公事公办的严肃:“送来得还算及时。失血量大,但主要危险是那瓶安眠药。
已经洗胃了,命暂时保住了。”他顿了顿,加重了语气,“手腕的肌腱和神经损伤严重,
就算恢复得好,左手功能也会受到很大影响。病人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,
需要送ICU密切观察。另外……”医生推了推眼镜,
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林晚:“病人身上有大量陈旧性软组织挫伤痕迹,新旧叠加,
时间跨度很长。作为家属,你们需要有个心理准备,后续可能还需要配合警方调查。
这情况……不简单。”陈旧伤?大量?时间跨度很长?医生的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,
狠狠凿进了林晚的脑海。那些模糊的线索——父亲书房里的旧皮带,
林默手腕上被表带遮住的疤痕,苏柚描述的“青紫的、一道一道的、不像摔的”伤痕,
还有那张遗书里那句沉重的“别让爸知道原因”……瞬间被一条冰冷的线串联起来!
真相的轮廓在迷雾中轰然显现,带着令人窒息的重量和血腥气!不是恨!从来都不是恨!
那些冰冷的眼神,那些尖锐的驱逐,那封遗书里沉重的“对不起”……是保护!
是林默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躯体,在父亲暴戾的阴影下,为她构筑的一道摇摇欲坠的屏障!
他独自承受了父亲所有因丧妻而扭曲的怒火和暴力,用他日渐沉默的脊梁,
为她撑开了一小片相对“安全”的空间!他把所有的“不好”都揽在了自己身上,
用疏远和冷漠,把她推离了风暴的中心!巨大的痛苦和迟来的领悟如同海啸,
瞬间将林晚吞没。她双腿一软,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。
额头抵着膝盖,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,压抑了许久的、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,
在死寂的走廊里回荡,充满了无边的悔恨与悲伤。“哥……”她呜咽着,泪水汹涌而出,
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成了林晚世界里唯一的气息。
她几乎住在了ICU外面的走廊上,像一株扎根在冰冷地砖里的植物,
固执地守着那道厚重的门。林默在第三天凌晨被推出了ICU,转入普通单人病房。
他依旧在药物作用下昏沉地睡着,脸色苍白如纸,氧气面罩覆盖着他大半张脸,
发出轻微规律的嘶嘶声。连接着身体的仪器屏幕上,绿色的线条微弱但平稳地跳动着。
他的左手腕被厚厚的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,像一只笨拙的茧,安静地搁在洁白的被单上。
林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温水,轻轻润湿他干裂起皮的嘴唇。
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,生怕惊扰了他的沉睡。窗外天色由浓黑转为灰白,
病房里只有仪器低微的嗡鸣。她望着哥哥沉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,
仿佛那里面锁着无数化不开的痛苦。十年来的疏离、误解、那些被他冰冷眼神刺伤的瞬间,
此刻都化作了细细密密的针,扎在她心上。她轻轻握住他没有受伤的右手。那只手冰凉,
指节修长却带着薄薄的茧。这是她十年来,第一次主动触碰他。
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让她鼻子一酸,连忙低下头,把脸埋进他手边的被褥里,肩膀微微颤抖。
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。林国栋走了进来。他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,
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。他的目光先是在林默身上扫过,
带着一种审视的、不耐烦的意味,最后重重地落在林晚身上。“怎么回事?
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像一块巨石砸在寂静的病房里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浓重的不悦,
“好端端的搞成这副鬼样子?还闹到警察都来问话!丢人现眼!”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
刮过林晚,“是不是你又惹你哥不高兴了?啊?”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。
埋在被子里的脸抬了起来,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。她看着父亲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
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、对哥哥“麻烦”的厌烦,看着他对自己那习惯性的、不问缘由的指责。
林晚林默未删减阅读 一念成谶小说大结局无弹窗 试读结束